电影解说可以改变情节吗,迪士尼的自然电影如何赢得人心

[公开资料显示《我们诞生在中国》拍摄制作耗时三年,拍摄回来的素材长度足足有350小时,最后剪辑成约75分钟的成片,剪辑工作量极大。]

以往说到一些自然或是纪实类电影,观众大多会联想到镜头唯美但讲解略枯燥或晦涩难懂,甚至会让人昏昏欲睡。但最近热映的电影《我们诞生在中国》,却通过对几种生长在中国的代表性动物日常生活的记录和讲述,赢得了极高上座率和大量观众好评。

是什么让一部原本可能枯燥、传统的动物类纪实电影,获得如此好的效果?

《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近期通过对制作方迪士尼的采访了解了该电影制作和整体创作过程,要做出一部吸引人的自然电影,必须在拟人化内容、专业摄制甚至是后期配音渲染、解说用语细节等方面下大量功夫。

拟人化的家庭感内容

《我们诞生在中国》是一部由中国导演陆川执导、迪士尼自然(DisneyNature)品牌下首部以国家地域拍摄的自然题材电影,由上海尚世影业有限公司(SMGPictures)出品。该片聚焦中国独有的三种野生动物——大熊猫、雪豹、金丝猴。

“在美国,这种片子叫自然电影,目前中国电影市场主要是纪录片、故事片。其实自然电影是介于纪录片和故事片中间的一个类型,它们在拍摄制作的每一个环节上都是不太一样的。但最后剪辑制作电影的步骤是一样的,因为都要叙事、讲故事。人和动物既有不同,也有相近的地方。”陆川表示。

陆川所说的自然电影的第一个要素——拟人化故事内容。

很多纪实性电影的内容过于严肃,即单一从科学或人文角度切入,解说词也平实不带感情色彩。但海外影视制作公司在定内容时会将纪实类电影也作为一个故事来讲,在拍摄动物时注入拟人化色彩,甚至关注动物界的家庭关系、社会关系等,来增加趣味性和可看性。

《我们诞生在中国》以交叉剪辑的方式来讲述生活在不同区域的三类动物,编剧给它们各自取了名字,而且是以聚焦家庭成员关系的角度来讲述故事,在故事中穿插介绍这些动物的特性以及它们的自然生存法则等。

比如栖息于四川竹林的国宝——“单亲妈妈”大熊猫丫丫的故事侧重孩子的卖萌和成长;而隐居于雪域高原的雪豹达娃一家则体现在逆境求生的艰辛;最贴合观众心理的,当数结合了时下热门“二孩”话题的金丝猴淘淘的故事,因为家中妹妹的出现,淘淘被忽视,之后其叛逆地加入流浪团体,但最终“浪子回头”救了妹妹进而以更成熟的姿态回归家庭。

“在迪士尼的故事中,一定要有正面形象,且迪士尼选择的这些案例不仅是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国宝级动物,更注重通过它们的家庭故事反映对当下社会的现实意义及传播正能量。这样可以让观众更容易接受并有兴趣观看。”长期研究迪士尼文化的旅游文化产业资深人士胡晓莺指出。

为了传播家庭感和正能量,迪士尼制作方规定,不可以出现太血腥的镜头。

雪豹妈妈达娃最后死了,但在拍摄中并未出现血腥镜头,摄制组甚至擦去了血迹,让画面保持干净,虽然因此引发了网友对达娃是否死亡的讨论和质疑。

细节做到极致

迪士尼的制作模式是先有故事,再通过技术来完成制作环节。自然电影的制作难点在于——这群并不收取片酬的动物主角们并不会听命于摄制组,它们是自然的、野生的、原始的,有时候要捕捉一个镜头需要一个月时间。

“动物非常难拍摄,更不要提做出一个故事了,热情是这些电影背后的动力。摄制组需要成年累月地待在野外,他们经常出现在地球上一些气候恶劣或极端的地方,有时在海洋深处或者高山之巅,用他们专业的科学知识和摄影技术去拍摄一些令人叹为观止的画面。”制片人罗伊·康利这样描述。

雪豹组的拍摄尤为艰难,雪域高原的气候每隔半小时就会改变一次,阴晴不定,环境恶劣。摄制组的延时拍摄需要体力和耐心。而进川寻找野生大熊猫也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拍摄金丝猴的难度则在于,摄像师在用高清镜头记录下它们灵动感的同时,还需要随时盯紧自己的器材包——因为金丝猴很可能随时出现并把玩那些昂贵的专业镜头。

“拍雪豹很崩溃,雪豹特别擅长运动,运动半径达80公里,平均一两周才能拍到有用的镜头。且雪豹视觉、听觉非常敏锐,远远地看到人就马上跑掉。我们当时在地上挖了很多掩体,让摄像师躲在里面拍摄。”陆川透露。

“海外大型电影公司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做细节,比如《疯狂动物城》的主角兔子朱迪身上有数百万根毛发,都是一根一根做的特效。反观本土电影公司做的‘五毛特效’实在差距太大。虽然自然电影并非要做出那种特效感,但自然电影需要的是极致的细节拍摄和高清自然的画面,最重要的是,电影中的‘演员’都是野生的,它们不会配合你,而是需要你去配合它们。这个制作过程技术含量极高,是本土同业者需要学习的。”胡晓莺分析道。

公开资料显示《我们诞生在中国》拍摄制作耗时三年,拍摄回来的素材长度足足有350小时,最后剪辑成约75分钟的成片,剪辑工作量极大。

把握情感、心理贴近性

在全民娱乐时代,要摆脱纪实类电影的枯燥感,就必须给影片植入幽默元素,让观众“全程无尿点”。

首先,解说词很重要。《我们诞生在中国》中有很多非常生动的解说词,甚至还有一些网络流行词汇,迪士尼邀请了演员周迅录制解说旁白,因为迪士尼和尚世影业方面认为其声音有辨识度,且善于塑造角色。这也是该影片能获得成功的要素之一。

“解说词是我自己写的。我的制片人是罗伊·康利,我们两个在合作过程中一直在交流。他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做动画片的,他们非常在意创作者的表达与观众的接受度之间的联系,会觉得幽默很重要。迪士尼方面也一直在跟我沟通这一点。”陆川表示,在这点上,国内很多做文艺片的导演有时候不是特别在意,更多的是一种自我表达。“我们这部片子每剪完一版都要拿回去审,每次他们都跟我沟通说,要幽默、要再幽默。当幽默的气息逐渐出来并萦绕在整部电影中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很重要,它会让人觉得生命中不光有苦难,还有很多欢乐。”

陆川透露,该片国内版的旁白是其专门写的,特意植入了很多热门的网络语言。而海外版则是其和另外一个作者先写的,陆川表达自己的想法,合作者用完全美式的风格和幽默感去写。针对不同文化氛围中的观众群体,定制更符合他们口味的解说词,是该片制作的另一个“心机”。

“我希望将来在中国也能上映英语版,大家可以听听里面的美国笑话,特别棒。我们是后做的中文版电影解说可以改变情节吗,所以里面还是要让中国观众在词儿上能够抓到喜剧的点,用了一些比较生活化的词。其实你会发现这个片子里面的很多东西是咱们在生活中已经感受过的,这是一个很深的契合点。”陆川坦言,比如雪豹达娃电影解说可以改变情节吗,大家为什么会觉得它不容易。其实因为我们生活在大城市中都挺不容易的,那些工薪阶层跟雪豹达娃是一样的,他们生存的空间、获得的生活资源是一样受限制的。

电影制作者对动物界生存环境和当下人们生活环境贴近性的精准操作,无疑更容易引起观众情感和心理上的共鸣。就像陆川说的:“我们能够在这些动物身上看到自己生活的影子,也许就会思考去给动物更多的生存空间、更多的生存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