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电影解说怎么剪辑和配音同步,今天,我们欠这演员一次发声

起初,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技术上不成熟——

录音设备简陋,拍摄环境嘈杂,很难捕捉到同期音。

音效、对话都要后期重配。

演员补录成本大、周期长,配音演员因为高性价比成为首选。

创作理念也跟不上——

长久以来的刻板印象,想当然认为某一类角色应该发出特定的声音。

金庸剧中的侠女就该英气逼人;琼瑶剧中的才女就该柔美知性。

比如刘亦菲、陈乔恩、安以轩的声音偏小女生,于是在金庸剧中都是由“古装专业户”季冠霖配音。

比如陈德容、岳翎、朱茵以及林心如声音都略点沙哑,于是全都由琼瑶御用配音陈惠卿声演。

今天,我们欠这演员一次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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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承认,影视制作离不开专业的配音演员。

能弥补现场的缺陷,能一定程度节约成本,甚至在个别情况下还能为角色增色。

但再后来,事情慢慢变味了。

配音不再是查漏补缺的手段,而是行业约定俗成的标准。

大多数国产剧开拍前就确定使用后期配音。

于是。

种种乱象,都化作不成问题的问题。

演员台词功力不行,演员忘词了没说对,演员太忙没有时间背词……

统统没有关系。

反正后期都要重新配音。

各种突破底线的骚操作也浮出水面。

“biubiubiu先生”——

我的一个北京的前辈接过一部戏,是一个抗战戏。当中有一个我军的英雄从战壕当众一跃而出,端起机关枪面对蜂拥而至的日本鬼子,挺起机关枪扫射。

当时的场景大家应该能想到“去死吧小鬼子们”这种情绪吧。可是演员当时演的时候,配音演员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那个演员跳出了战壕,端起机关枪说biubiubiubiub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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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小姐”——

镜头一给到这个“数字”小姐的时候

眼泪还能挤出来

但她是这么表演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为什么这个小姐叫“数字小姐”

她的名字就这么来的

今天,我们欠这演员一次发声

剧组是省钱了,演员是省事了。

可结果呢?

观众遭老罪了。

要不是嘴型驴唇不对马嘴,要不是声音出戏。

当底线成为了金线。

无非是因为太多人长久把畸形包装为常态。

国产剧“失声”太久。

在颜值至上、追逐流量的惯性和杂音中,我们逐渐忽略了一件事情——

真实、鲜活的声音,在表演当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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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关演员声音的冷知识:

很多电影节有明确规定,如果演员用的不是原声,是不能参奖的。

当年星爷带着《少林足球》参选金马奖,因为用的普通话配音版错失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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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芳芳凭《女人,四十》被评为金像奖39年里“影后中的影后”,其实她的右耳两岁时就失聪了,左耳在1991年也出现问题,需要戴助听器。

但即便这样,她也坚持要亲自配音,因为她觉得声音是表演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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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有严格规定。

演员除了要原声出演之外,后期补录的声音不能超过25%。

但同时,演员仅靠声音也是可以获得表演奖。

女神斯嘉丽·约翰逊。

在科幻电影《她》中凭借纯声音出演获得了罗马电影节的影后。

由此可见。

演员的原声在表演中有多么重要。

表演行当讲究四个字:声台形表。

“声”字打头。

台词,是基本功。

声音,是演技、魅力的一部分。

在好莱坞,没有人会拿“原声出演”当噱头。

因为原声出演,就是演员的本分。

演什么时期、国家的戏,就得用什么样的口音。

演古装剧的时候用英音,演美国戏的时候用美音。

还不是标准发音,而是夹杂了微妙地方口音的方言。

例子可太多了——

英国演员克里斯蒂安·贝尔,以随意控制体重闻名。

他对声音也有执念。

出演《美国精神病人》,他苦练美国口音。

甚至贝尔不管戏内戏外都不与任何人开口说话,完全陷入角色之中。

只为保持“令人讨厌的上层社会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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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布拉德·皮特是在电影《无耻混蛋》中的田纳西乡下口音和在电影《本杰明·巴顿奇事》中的新奥尔良口音都是花大功夫跟口音老师练的。

他为了这些电影翻来覆去地练一堆最具方言特色的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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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梅丽尔·斯特里普出演《铁娘子:坚固柔情》,前期花了大量时间研究、模仿撒切尔夫人口音。

不只是为了像。

声音的塑造过程,就是一部浓缩的人物小传。

根据口音可以分辨你的阶层。

你只要开口说话——人们就知道你哪里出生,哪里长大,哪里念书,甚至你母亲在哪里念书,或者有没有念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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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这么大功夫,不只是为了让观众入戏。

更进一步。

声音是演员进入角色的通道。

而且很多微妙的处理,是配音无法传递的。

比如停顿、气息、咬字……

一个我们身边的例子。

段奕宏在《我的团长我的团》奉为教科书的一段段台词。

本来面对顶头上司,有些怯,讲话慢吞吞甚至有点口吃。

但一开讲,就哗哗停不住。

一口气说出已沦陷的失地。

即便情绪轻微波动、语速很快,也不咬舌,不吞字。

——可见他的血性和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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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为了拍这场戏,老段从进组就开始背这段词。

背下来不算,还要背到几乎条件反射,不留思考的时间。

磨利了一张快嘴,果然最终拍摄一条就过。

这也是为什么,演员要尽可能地原声出演?

原声出演绝不是说说台词而已。

要透过声音,去捕捉角色生活、经历、性格的一种回响和印记。

如此,观众才清晰感知到人物的情绪、情感、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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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声出演”当然不值得夸耀。

但如今被摆在台面上并不是坏事。

一个肉眼可见的趋势:

国产剧演员台词功力、声音呈现逐渐受到观众和行业的重视。

《声临其境》的出圈和火爆,就是证明。

作为一档以声音展现演技的综艺,让观众看到演员原声的更多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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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单纯的模仿秀。

它注重演员的二次加工。

这种加工,不只是口型贴合、声线相似。

更是在充分理解、吃透角色的性格和处境之后,以声音的形式,表现出TA最恰当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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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让观众再一次认清一件事:

声音也是需要演技的。

而且比起表情和肢体,声音的演技往往更能体现演员的功底与入戏的深浅。

李沁配《唐山大地震》中的一段哭戏。期间她只听了一首歌(其中的一小段旋律),眼泪就唰唰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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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涛舞台上当场表演《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直接脱掉高跟鞋,从女魔头秒变卑微的爱人,宛如一记催泪重弹。

不管是形体、眼神,还是呼吸、语气,她都完全入了戏。

观众也在她的带领下,入了“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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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值得追捧的,不是原声出演。

而是演员用真情实感的原声做桥梁,内心与角色坦诚相见。

再说一个有代表性的。

朱亚文,《声临其境》第一季的冠军。

行走的荷尔蒙。

音色浑厚有磁性。

一声“宝贝”,成为无数女性的新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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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朱亚文的声音,绝不仅仅是苏、好听。

更凭借极强的可塑性,为角色赋予不同的色彩和层次。

比如,配《亮剑》李云龙。

“二营长,你的意大利炮呢,拉上来!”

拉麦,营造出空间感。

挤压声带,不拖长音,表现李云龙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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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影》中的都督子虞,那股凛然之气消失了。

吐着舌头、捏着嗓子。

用气声、假音,表现一个人格扭曲,身心虚弱的妄人的狼子野心。

观众听了头皮发麻,同行听了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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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感染力的毒舌电影解说怎么剪辑和配音同步,是朱亚文配《白鹿原》的白嘉轩。

一场得知老婆将死的崩溃戏。

朱亚文声音始终处在将破未破的边缘。

颤抖着嘴唇毒舌电影解说怎么剪辑和配音同步,每个字吐出来就像砸在地上。

表现西北糙汉子在极端状态下的情感。

爆发力、控制力,共情力拧成一股绳,直抵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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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声音”的力量。

不在于有多高的分贝。

而是凝聚心力,提炼情感后的力沉千钧。

朱亚文是国内为数不多坚持用原声出演的男演员。

即便现场收音不佳,后期也要亲自去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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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亚文是对声音有股执念。

他对声音的理解是:

每一个声音都是一种生活印记。

声音是记忆的承载,是经历,是表达。

声音,可以是我们辨认的一个印记,也可以是我们读懂角色内心的密码。